來源:網(wǎng)絡(luò)資源 2009-07-03 11:30:47
題記:家道中落了。我們貧窮,但是我們快樂!我們貧窮,但是我們富有!我們貧窮,但是我們自尊自愛,我們互敬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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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剛一放假的那天晚上,我就迫不及待的坐上火車,趕往媽媽所在的另一所城市——長春。
——這是我的老習慣了,放了假,總是喜歡當天連夜坐火車去媽媽那里,在她工作的那個小區(qū)附近找家旅店或者網(wǎng)吧住下來。這樣,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可以見到我可愛的媽媽了,呵呵o(∩_∩)o...
媽媽的工作是陪一個退了休的女教授聊天——其實就是家政。但是還好,不是很累。老人是北大畢業(yè),為人很和善,但就是有些“老小孩兒”——畢竟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
老人告訴我媽媽說可以讓我住在她家里。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所以,我去看媽媽總是習慣于住在旅店里——尤其喜歡住在吉大院內(nèi)的旅店里——一是離媽媽最近;二是可以感受一下大學的文化氛圍;三嘛,呵呵便宜啊,呵呵!
媽媽忙完了那些家務(wù),就會過來陪我。我很喜歡和媽媽一起去市場買菜,喜歡看媽媽砍價的樣子,我會覺得很溫馨。老人有一輛舊的自行車,媽媽去買菜的時候就騎著它去。我喜歡和媽媽并排走著去,可是由于媽媽腿腳不是很好,于是在吉林大學(工大區(qū))到磐石路這一片兒,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場面——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騎著自行車走在前面,后面一個看上去很成熟的小伙子笑嘻嘻的一路小跑著——這時候,我就會覺得很幸福。
至于吃飯,早飯就在吉大食堂吃些油條豆腐腦之類的,其余兩頓則是是媽媽做好了送過來——媽媽的手藝很好,做什么都是香噴噴的惹人流口水。
那天中午,媽媽很晚才過來。進了屋子,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手里拎著一個帆布袋,里面是一個不銹鋼桶狀保溫飯盒,臉凍得通紅卻寫滿了歉意——“餓了吧?牛肉面,快吃吧,那邊還有些事情,我得先回去,快吃!一會面就軟了,那可就不好吃啦!!”
我有些心疼了——“媽,干嘛這么急。!陪我吃完再走唄?”
“不行啊,要過年了,很多事情沒有做呢!”說完,媽媽轉(zhuǎn)身就走了
打開飯盒,牛肉的味道就溢了出來——肉很多,面是手搟的,鮮綠的香菜點綴在面與肉之間,就像是綠樹紅花長在了白云間,煞是好看。
我的饞蟲被勾出來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了……真香。!我吃到半盒(桶)的時候就已經(jīng)飽了,可是面太好吃,結(jié)果就又吃了一半,撐得實在是吃不動了,我滿足的擦了擦嘴,收拾起“殘局”來……
晚上,媽媽忙完家務(wù),過來陪我。躺在媽媽身邊,兩個人的手扣在一起
“媽,過年回家吧,咱們?nèi)谌耍齻年都沒在一起了,你就不想我爸?!”我撒嬌的說。
“不行啊,過年這個月是雙份工資,能多掙一筆是一筆啊!”
“。磕墙衲昴阌植换厝ダ?咱不要那一個月了!回吧?。”我很是沮喪。
“不過,我初四可以回去,可以呆到你初六開學!”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了。
“真的!我請假了!”媽媽笑瞇瞇的眼睛看著我。
我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你說的,可不許再反悔!”
“嗯!”
……
臘月二十五,上午十點多我坐上了回家的客車。說是回家,其實是去爸爸的單位——那所簡陋的農(nóng)村小學,爸爸教五年級,是班主任,常年住在學校里。
之前,媽媽給我和爸爸準備了很多年貨——魚,雞,餃子餡,衣服……一大包。
上車前,我悄悄對媽媽說:“媽媽,你好可愛哦,呵呵!”
。ǘ┪覀兣R時的“家”
坐上回家的長途客車,一路顛簸,我的心兒再唱歌。呵呵,哈哈,嘻嘻嘻……
過了太平山鎮(zhèn)車站,我就開始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了,因為下一站就是我爸爸工作的那個東西狹長約四公里的大村——吳大屯村,老爸就是那所村小學的老師。
透過前車窗,遠遠的,我看見站點那里有一個頭戴翻毛棉帽、身著黑色上衣深色褲子的男人在寒風中不住的搓著手——我知道那就是來接我的老爸。
我整理好隨身物品,向車門走去,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前邊停車!”
“好嘞!”隨著司機爽快的回答,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住了。
老爸跑了過來,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把帽子戴上,小心別凍著!”
然后從客車的側(cè)備箱中掏出提包一人一個,向著每天太陽升起的方向徒步而行。
“老爸,你車子呢?咱倆到地方都得累死了!”我笑嘻嘻的抱怨道。
“學校蓋新教室的時候丟了!”老爸一臉無奈。
“學校蓋新房子啦?!”
“嗯,還有新電視呢,三十四寸彩電!”
“那好啊,老爸這回不寂寞了!”
“就是只能收到縣電視臺和‘長春2’,其他的收不來!前一段買了個天線,可還是那么回事!”
“老爸,你沒搜索吧,一會我?guī)湍阏{(diào)調(diào)!這天兒真冷啊!”
“冷了咱就跑,跑起來就不冷了!”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兩公里的路遙,我付之一笑。我一下停我一下跑,蹦蹦跳跳要上高,因為老爸陪我跑!!
終于到地方了。
學校換了個漆成黑色的大門,和以前破舊的大門相比略略顯得大氣了一些,但品味挺俗的,大門上焊著兩個朱紅色的鐵福字。新房子蓋在原來的教室和教研室之間的空地上,外觀還不錯——紅瓦淺藍色的墻白色塑鋼的窗戶——顯得較為現(xiàn)代又很敞亮。房子結(jié)構(gòu)很簡單,就像是一條長竹竿,一節(jié)一節(jié)的分割開來。
老爸住在值班室里。值班室在整個房子的中部,分為兩個屋子,進門首先是廚房,然后才是“臥室”——就是把原來教室大小的屋子用一堵南北縱向的墻一分為二。臥室北面是炕,炕沿下面時火墻,東南角一張老式舊辦公桌上放著老爸說的那臺三十四寸的大彩電。桌子與炕之間南北縱向靠東墻放著一張單人床。床北面與炕之間的放著一個破舊的黑色茶幾,茶幾上散亂的擺放著一列教育教學用書水泥的地面涂鴉般的撒了些水——防塵。淺藍色豆腐塊狀的紙漿板天棚,還算有點情調(diào)o(∩_∩)o...
——這就是我們臨時的家了。
“餓了吧,想吃什么?”老爸放下東西轉(zhuǎn)頭對我說。
“我先幫你搜一下電視吧,不然咱們連春晚都看不到了!”
“好吧!”老爸隨手把遙控器遞了過來。
我接過遙控器,菜單——調(diào)諧——自動搜索——確定……
——央一……央二……央七……吉林……我搜索出了二十多個頻道十多個臺,大部分都非常清楚。
站在一旁的老爸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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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那幾天,老爸每天把媽媽給我們準備的食物換著樣的做好放上餐桌。老爸的手藝屬于那種將就能吃的水平,用媽媽的話說——純屬“餛飩”!我雖會做飯,可是由于面臨高考,老爸大多數(shù)情況下不讓我插手,除了年三十那天。
年三十上午,我們就開始包年夜餃子。我以前由于貪玩沒學過包餃子,包了幾個覺得太過難看,就放下餃子去搟面皮兒。剛搟了兩個,老爸拿起一個面皮兒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又用手摸了摸說:“你這皮兒中心搟的太薄了,非破不可!你應(yīng)該這樣,”他接過搟面杖做起了示范,“看咱搟的,這樣才好嘛!”
我接過來一看,嗬,這餃子皮兒可真夠厚的——比我那個四十厘米的大格尺都厚:“誰家的餃子皮兒這么厚啊?”
“當然是正宗劉家餃子皮兒!再說,皮兒搟得太薄了也捏不住!”
“不見得,我記得以前開口的餃子都是你包的,今天晚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開口餃子呢!”
“這怎么能怪我呢?!那就是你媽把面皮兒搟得太薄捏不住弄的嘛!”老爸這嘴還真硬!o(∩_∩)o...
“嘻嘻,我媽媽要在家你敢這樣說嗎?對了!老爸,我早上在前院商店買了一掛2000響的鞭炮,你說咱是今天晚上放還是等到初四我媽媽回來再放?”
“還是等你媽媽回來再放吧!”
“我覺得也是!”
……
那天我們包了很多餃子,中午煮了一些,老爸把我包的那些四不像也煮了,吃飯的時候,他說我包的餃子味道不錯。呵呵!
結(jié)果當晚九點多,學校隔壁的宋叔叔讓他兒子也就是我的同學加好友宋彬把我們爺倆拉到他們家去吃年夜飯,那些餃子就沒下鍋。
第二天初一,因為我想吃老爸的絕活——蒸米飯,就又把那些餃子放在了一邊。第三天也一樣。
初三的中午,當我們想起那些餃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些餃子外皮已經(jīng)干了。
我撇撇嘴:“老爸,扔了吧,這還能吃嗎?”
“扔了多可惜。∵@么好的餃子!多煮一會就好了。”老爸堅持著把它們下了鍋。
結(jié)果那些餃子由于皮厚加上風干是怎么也煮不爛了,我咬了一口,真硬——面皮中心都是生面的顏色。我強吃了兩個,老爸吃了平時飯量的一半,其實也是強吃下去的。
我笑嘻嘻的故意氣他:“老爸!你這餃子的味道不錯哦。”
老爸梗著脖子道:“嗯,不錯,很勁道!”
。ㄋ模┱嬲母咐相l(xiāng)親
學校隔壁就是我同學宋彬的家。我和他是初三的同學和好友,感情很好。他父親宋叔叔和我父親是在我父親調(diào)到這所學校以后,通過我和宋彬認識的,結(jié)果他們兩個的感情似乎比我和宋彬還要好,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宋叔叔一家人都很實在,他自己是獸醫(yī),在農(nóng)村來說也數(shù)能人一列。父親調(diào)到這里的這兩年,我們沒少麻煩人家。父親自己在學校,吃飯從來都是對付一口就完事兒。于是,隔三差五,宋叔叔就會拉父親去他家里吃飯。他們一家人,從沒有因為我們家這些年的落魄而有任何小看我們的意思。
這個假期,又是如此,隔三差五的,我們倆就到那去吃飯。
年三十傍晚,宋彬就發(fā)來短信邀我們?nèi)ニ页阅暌癸。我和父親都覺得年夜飯在人家吃有些說不過去,覺得這樣不好,于是我回信息推脫了。結(jié)果宋叔叔略略有些生氣,立即讓宋彬過來找我們。
后來,宋叔叔說我們想得太多了。
是的,對于這些實在的父老鄉(xiāng)親,不必考慮過多。!
雖說這些年家道中落,但是在我們身邊,卻出現(xiàn)了不少宋叔叔這樣的實在朋友,尤其是把家搬到太平山之后——像鄰居老張大爺一家、老范大爺一家、欒老師一家……對他們來說,我們并不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利益和好處,而他們卻一如既往的給了我們很多實際的支持和幫助。人說危難見真情,的確如此。他們才是我真正的父老鄉(xiāng)親!
好人一生平安!o(∩_∩)o...
。ㄎ澹┱嬲拇汗(jié)——我家過年在初四
初四早上一起來,我和老爸就忙開了——屋里屋外、炕上桌下、鍋碗瓢盆全部都細致的打掃刷洗,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老爸還特地把他腳上那雙八百年都不擦一回的皮鞋,擦了又擦。在一旁刷茶杯的我偷偷的樂著,心說:“我回來的時候,他怎么不說擦擦皮鞋呢!”
初四中午,我打電話給媽媽,媽媽說剛賣完車票,下午兩點多的,大約四點到家。
三點多,媽媽發(fā)來短信“已經(jīng)過永久站了,讓兒子到車站接我!”
我向老爸做了個鬼臉——“嘿嘿,媽媽想我不想你!氣你!氣你!”
“快去吧,順便到商店買點香菜、黃瓜和飲料。”老爸一臉無奈。
我穿上羽絨服就往車站跑,兩公里的距離我很快就到了。沿著筆直的公路向長春方向一看,車還沒有影呢!我只好先去商店。
從商店一出來,那輛金色的長途客車正好在車站停住。隨著自動門的打開,我可愛的媽媽終于到站啦!
“東西不少,你和你爸也沒說借輛自行車?!”
“嘻嘻,抱歉,媽,我一高興就我忘了。我爸接我的時候也是走著回去的,這也算是公平吧!”
“好吧,那咱倆抬著吧!看看一會能不能碰到一輛順道的車吧”
我們兩個抬著東西剛走出不到五十米,一輛松花江微型就從公路上下來了。攔車——上車——下車——到了!o(∩_∩)o...
三口人終于聚齊了!過年啦。(*^__^*)呵呵!
當天傍晚,我放了那掛2000響的鞭炮。正好春晚也在重播,一家人坐在一起一邊吃著豐盛的“年夜飯”一邊看著精彩的春晚,幸福寫滿了每個人的臉頰!
我突然想起老爸的皮鞋,就酸溜溜的對媽媽說:“媽,這兒子和夫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你看你看……”我向桌子底下指了指老爸腳上锃亮的皮鞋,“我回來的時候、三十兒的時候,他都沒說擦擦那雙鞋。你一回來,一早上,他擦了好幾遍!”
媽媽笑了,笑得很燦爛。
老爸也笑了,笑得有點憨。
吃過“年夜大餐”,一家人躺在炕上靠在炕里卷起的被褥上看著電視——我在中間,右邊媽媽,左邊爸爸,三個人的手扣在一起(*^__^*)嘻嘻……
電視里,那個農(nóng)民歌手正唱著《西部放歌》,我神秘的說對爸爸媽媽說:“想不想聽我唱歌?我唱歌可好聽了!”
“好啊,唱吧!”
“嘩啦啦的黃河水,日也向東流……”
“不錯!”
“還行,往下”
“黃土地而兒女喲,跟著那——太——,抱歉,起高了!”我學著小沈陽的聲音說。
三個人笑成一團……
我們的手扣在一起,永遠在一起!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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