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植振華
昨晚,我在云層之上,當時透過飛機窗口,腑視云層之下的大地是漆黑一片,而云層之上的天空卻很明亮,并折射出一種神圣的光芒,月亮更如銀光閃閃的鐮刀,割掉了我腦海里雜草叢生的記憶。此時,靈界的萬物已經很寂靜,只有繁星閃動著詭異的眼睛,在高處透視著人們的心境。
飛機在晚霞迷人的燈光中飛離機場,我卻在拾不起心事的嗩吶聲中,被來往穿梳的人流抹掉了行蹤,并很快離開了大地無限的風景。飛機掠過原野,那一望無際的油菜花,掠過高山峻崚,那一遍遍叢林,掠過炊煙梟梟的村落,掠過奔流不息的河流,掠過永不干涸的大海……掠過時光,令我仿佛置身在晚霞鋪滿紅塵絢麗的路上歡笑,以及在褪不盡記憶的青苔上灑淚。那些長在詩中的草木依然欣欣向榮,只有我在春天里種下的鳳凰樹還沒點燃火紅的花朵,春天便已遠了。
飛機正在蒼茫的秋風中,穿越靜謐的黑夜,在漆黑的天空中,那不曾停歇的氣流,連同風聲總在云層之下的方位,不斷更改著我命運的走向,在時序的節(jié)點上嘲笑著我起伏沉浮的際遇,同時被觸碰的還有我那驚魂不定,惶恐不安的心。
飛機瞬間飛到云層之上,窗外璀璨的星空,仿佛為誰預留了一扇生命的門簾。剝去了夜的黑衣,我堅信那遠方的大地,一定仍在那棵鳳凰樹下,閃爍著春天的美麗景象。只是此刻,機艙的燈光雖然明亮,但云層之下的大地,令我看不清任何東西,人群的走動猶如一只只螞蟻爬行。我在無聊中翻閱被人遺棄的舊報紙,在治絲益棼的新聞里得知那年失聯(lián)的馬航客機,在西印度洋的一個小島上,露出一些端倪,然后我平靜地忘掉了塵世的履歷,等候虛妄的天籟傳遞天外美妙的聲音。
我是在漸近夜色時分,登機坐上這班客機的,帶著大地邊沿最后的一抹霞光,仿佛生命失寵的葉子,離開了秋天。我從那個城市出發(fā),匆忙地趕往這個城市,如同一只小鳥從這個地方飛到另一個地方,民間也有一種無奈的說法叫"謀生",大款們叫"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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